⑴趙五娘抱著琵琶,開始孤獨的行程。
⑵杜方護送趙五娘直赴京師。
1972年07月03日出版
(中華電視週刊36期 P14~P17)
國語歌唱劇
趙五娘的故事
●文/陳彥
(十五)
伯喈寫了一封簡要含混的書信,托幾個陳留的來人,帶回家鄉,此刻,他的內疚減少了許多,臨行,父母和五娘依依送別的神情,也略略在他心中減了顏色。
可是,伯喈的心立刻又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,原來,計高告訴他,那幾個人是一心想騙取伯喈錢財的,幸虧計高發現而且擒住了那幾個人,伯喈和他因此結為莫逆之交。然而,伯喈更是心事重重!沒想到高中狀元以後,竟然變為流氓騙取財物的對象,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!
伯喈一去沒有訊息,開始的時候,由於趙五娘的心分出了大半侍奉公婆,再怎麼艱難,思念,總算熬了過去,現在,公婆相繼離去,他更需要活下去的勇氣了!墳邊,她癡癡地守著,過度的悲傷,使得她兩眼呆滯,心若槁木,直到有一晚,她夢見伯喈中了金榜,思想,感情才重新復活起來,「伯喈中了金榜,可能麼?」疑惑在趙五娘心中。
(十六)
墳邊,趙五娘哭泣著,心底抽搐著。
張廣才來拜訪她,並透露了一個好訊息!伯喈高中狀元了!剎那間,喜悅流露在趙五娘的眉宇和唇角,這是一件多麼使趙五娘狂喜的事,雖然她尚沒有想到原諒伯喈不捎信的原因,也並沒有真正諒解伯喈,可是,她打從心底為伯喈高興,在以往的想法中,伯喈也許流落異鄉,也許有比這更壞的處境,而現在,喜訊使趙五娘確定,她可以尋找伯喈,投靠伯喈了!於是,她借來丹青畫紙,在墳地描繪了公婆的容顏,打算帶在身上,一齊前去尋夫。
伯喈臨行時,那依戀和深情,重新回到了趙五娘腦海中,每一字句,每一舉動,都鼓舞著趙五娘,使她將路途可能遭遇的困難,全然拋出了腦後。
另一方面,伯喈受不了心理上的負擔,同時必需找個人商量的雙重心情下,將隱情全盤告訴了計高。
足智多謀的計高,立刻遣人去陳留打探蔡家的訊息。
(十七)
趙五娘戀戀地望了公婆的墓最後一眼,然後,抱著琵琶,開始她孤獨的行程了!當喜悅過去,尋夫的艱苦擺在眼前的時候,趙五娘感到有些茫然!
她害怕沒有和伯喈相聚以前,會餓死途中,雖然,這種假設嚇阻不了她,而且,她能彈一手好琵琶,也許能因此賺點盤川,可是,到底她是個柔弱的女人,頭次離家,獨自尋找一個希望是必需有十分毅力的,而在這毅力之後,包含了許多無奈和辛酸,她的毅力,她的勇敢是逼出來的,如果能夠,她多麼願意安安穩穩生活在一個四季有花盛開的園中,過一種詩的,歌的,美的,有伯喈陪伴和呵護的日子,趙五娘天生應該那樣的,然而,命運要她勇敢,要她成為另一種形態。
而伯喈悶悶不樂的心情:讓牛氏察覺了;再三詢問的結果,伯喈告訴她想家,伯喈祇是說了其中一個部分罷了!
牛氏立刻請人前去探望。
(十八)
朱仙鎮,酒樓,趙五娘以賣唱的姿態出現了!雖然是削瘦的面頰,無神的雙眸,畢竟是天生的美人胎子,每一個看見趙五娘的都露出了欣賞的表情,趙五娘從他們的眼光中,憶起和伯喈初識的情形,正是那神情,使她曾經確信自己是個美人,結識伯喈以前,家人怎麼誇讚,她都以為那誇讚是必然的──那個父母不覺得自己的小孩漂亮呢?現在,同樣的眼光使她對自己產生了信心──荒年沒有過分摧殘她,伯喈再見她的時候,想必不會嫌棄她的,五娘心裏想。在所有讚賞她的目光中,有一雙含著佔有的意味,正是霸王莊莊主賈浩仁,他而且立刻將趙五娘攜去,欲收為妾侍。
趙五娘的厄運不止於此,計高已從差人口中得知,伯喈的父母死去,五娘來京尋找伯喈了!他竟對趙五娘動了殺機,想將她殺死半途中。
(十九)
深夜,趙五娘逃出了賈浩仁的掌握,她無目地的,慌亂的行走,開始了驚濤駭浪的際遇。
在一個小店附近,她首先遇到了幾個賊,幾乎遭到了殺害,一位壯漢救了她,一個危難渡過了!另一個危難卻緊接著發生,原來,那個壯漢帶她進入山寨,寨中三名寨主為她起了內鬨,這時,趙五娘一直流露的堅貞,感動了三寨主杜方,他因此和兩兄弟拚了一場,然後,護送五娘直往京師。
趙五娘噓了一口氣,從杜方神情的轉變中,她看出自己是遇到好人了!的確!杜方是敬佩趙五娘的,一個有血、有肉、有靈性的人,怎會不欽佩一個如此堅強的女性?
畢竟紙包不住火,牛氏的丫頭聽到了狀元曾有前妻的消息,接著,也傳到了牛氏的耳裏,伯喈支吾以對,牛氏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好呢?
(二十)
杜方陪伴著趙五娘來到客棧,這麼湊巧,計高派出的爪牙也在那兒鬧酒,這次,趙五娘的美貌,不但給自己惹上了麻煩,同時,還連累了杜方。
計高的爪牙一見到趙五娘就調戲她,杜方看不慣,懲罰了他們,因此,杜方失掉了性命──在爪牙一心報復,竊聽他們談話,知道標緻的女子就是趙五娘以後。
接著,那批爪牙又攜趙五娘到一座古廟中,想污辱她,除去她,廟僧出手協助了趙五娘。
總有人協助趙五娘,趙五娘不禁感謝上蒼了!杜方為她失去了性命,她的心裏非常難過,她萬萬想不到,別人對她的加害會是預謀,她祇以為,她所遇到的,純然是一個單身女子可能遇到的現象。
計高一不做,二不休,再派人前去殺害。
趙五娘一心尋找伯喈,然而,未可知的命運,等待著趙五娘。
李旺到了陳留,打聽蔡家府的消息。
(二十一)
廟中和尚贈趙五娘盤川,然後,趙五娘獨自前去鄭州,不必彈琵琶賣唱了!同時,路上她遇到了一位老婦,兩個人有說有笑,抵達了目的地。在趙五娘的感覺中,那位老婦是不堪路程上的寂寞,才找她做伴的,友善的表面下有時不存在友誼,她不知道,而且,她更不曾臆測那個老婦的身份,那個老婦會是誰呢?為什麼一直陪伴她呢?而且,她邀請趙五娘去家中小坐,趙五娘沒有拒絕,她根本不以為有「拒絕」的必要。
當她去了!她才知道,老婦的家是個妓院,而且,立刻,那老婦露出了狐狸尾巴,迫她賣笑,當然,趙五娘不從,老婦遂毒打趙五娘。
又有一個人為趙五娘死,那寺僧,吳猛那一批人找到了那寺僧,他們打聽趙五娘的下落,甚至策動官吏,捉拿寺僧,他不透露,他死了!■
⑴御史微服造訪趙五娘。
⑵趙五娘走著,感歎著,暮色已近!
1972年07月10日出版
(中華電視週刊37期 P14~P17)
國語歌唱劇
趙五娘的故事
●文/陳彥
(廿二)
松葉飄落,覆蓋在伯喈父母的墳前,趙五娘離鄉以後,掃墓的「職責」是張大公的了!又是他掃墓的日子到了!湊巧,今天李旺從京城來到,到處打探伯喈家裏的消息。張大公對伯喈內心深處的種種不滿有了發洩對象,他取出伯喈父親留下的木杖,逼李旺代替伯喈跪在墳前領受責打。
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,趙五娘被迫走出群眾前面,她楚楚可人的、哀淒的,唱了一支曲子,博得滿座觀眾的同情,鴇母憤怒得很,喝斥五娘。這時候,有一位貴客替趙五娘解圍,他正是榜眼──新放監察御史,五娘的淒楚看在那位榜眼眼中,十分心動,他相信五娘有悲哀的,難言的身世,因為這樣一個女子的氣質和風度,著實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。
同時,另有一位富豪,對五娘中意,想以高價「買」五娘回去,然而,五娘不從。
(廿三)
終於,御史微服去造訪趙五娘,五娘猶記得這位御史的恩德,並信任他的人品,於是,委婉的,悲傷的,訴說了身世。雖然,在御史的心理上,已經預備好聆聽一則女子的曲折故事,然而,趙五娘的人生過程仍然震驚了他,因為,趙五娘竟是蔡伯喈的妻子,這太令人吃驚了!
當御史回家以後,立刻修書,請專人送去給伯喈,這封信卻被計高攔截,他趕忙派吳猛趕到鄭州殺害趙五娘,同時,偽造書信回覆御史,請他代為照拂,並嚴守祕密。
五娘的世界仍然是陰暗的,富豪一再逼婚,她在無奈的心情下,抉擇了自殺的途徑,然而,小桃救了她。
雖然,小桃是一名妓女,卻很講義氣,她有一位知交是鄭州某個鏢局的鏢師武二,小桃同情趙五娘之餘,請武二來協助趙五娘。武二慨然答允了!
這不是溫情麼?不是友誼麼?點點滴滴滋潤著趙五娘枯寂的心園。
(廿四)
伯喈思家的心情愈來愈沉,愈濃,再婚以來,他從來沒有露過快樂的面容;牛氏看在眼裏,不是滋味,於是,當伯喈向她提出回家的意念時,她立刻贊同了!然而,當她向牛太師提起時,遭到了拒絕。
含春院,漂亮的趙五娘使兩個人大打出手,其一是愛慕她的富豪,另一個是被派去殺害她的吳猛,結果兩敗俱傷,所幸有富豪惹出的一場打架,要不,趙五娘可能已經不在人間了,而這場打架,使趙五娘遭到了一陣痛責。御史又來訪問她,這種單純的友情,使趙五娘感激不已。
小桃和武二商議著如何協助趙五娘,他們打算替她贖身,然而,鴇母卻獅子大張口,開了很高的價錢,她已經看出,趙五娘能夠帶給她一筆大財富,事實上,她初見趙五娘就如此想法。
鴇母有意的為難,使武二無奈,他想出另一個辦法,深夜協助五娘逃出鄭州。
(廿五)
趙五娘奔向洛陽。
當吳猛帶人再尋趙五娘的時候,已經是人去樓空了!他趕忙沿路追趕。
同時,李旺已走上回洛陽城的路途。
趙五娘搞不清走了多少路,彷彿距離洛陽城近些了!走著,感嘆著,暮色已近,她暫住到一個農家。真是湊巧,吳猛亦追趕五娘到了那裏,機警的五娘發現了,危難的時候,她保持著絕對的冷靜,避開他們,並竊聽他們談話,她一直想了解他們,他們是誰?為什麼鍥而不捨的尋找她?終於她知道答案了!他們是來殺害她的,多麼令她無法相信,一時,傷心,恐懼集向她的心頭。
李旺回到了蔡家,當伯喈知道自己的父母已死,他十分痛心,冥冥之中,他一直有預感,他的父母不會過得太好,然而,荒年帶給他們的超過了他的想像。
(廿六)
伯喈果然曾有妻子,李旺證實了這個消息,牛氏怨恨,不饒恕伯喈。當父母雙亡的悲痛侵蝕著伯喈心靈的時候,沒有人安慰他,反而是一派的不諒解,加上一份內疚,伯喈無助地走上了自殺的路,計高救活了他,牛氏對他的態度好轉了!
翌日,趙五娘等待吳猛離去後,打算上路,然而,農家的兒子歸來了!是一名無賴歸來了!他看到漂亮的、孤獨的趙五娘,竟打起了壞主意。
無賴的母親是個盲婦,她護著趙五娘,打自己的兒子,因此傷了自己,無賴賴因此悔悟了!他把趙五娘留下,而且代為打聽吳猛的消息,當他們確知吳猛已經重返鄭州的時候,趙五娘才敢前往洛陽。
(廿七)
御史回到了洛陽,首先就會晤伯喈,談起了趙五娘的悲慘遭遇。
伯喈驚慌失措地和牛氏商量:趙五娘要來京城,怎麼辦?牛氏不歡迎她來,而伯喈呢?歲月流轉,趙五娘那份恩情已經在他心坎退色,加上,他懼怕牛氏,而且,趙五娘來了以後,他也不知道如何在牛太師面前自圓其說。因此,他同樣不歡迎趙五娘,他們派李旺去尋趙五娘,勸她不要來京城。
趙五娘夜宿榮陽,遭到了竊賊,盤川全部失去了!於是,她再度流浪街頭,彈唱琵琶求生,這樣,結識了方家賣藝的老人方七爺。
(廿八)
五娘隨著方家班到處賣藝,她的歌藝和美色大受群眾激賞,大名遠播,吳猛發現她了!和方七爺要人,引起了強烈爭執,方七爺因此知道趙五娘身世,決心助她尋找負心的蔡伯喈。■
⑶錢蓉蓉的手鐲能避邪。
⑷李璇的項鍊婆婆贈送。
⑸朱戍清變成了牛小姐。
1972年07月10日出版
(中華電視週刊37期 P72~P73)
場裡場外:
「趙五娘」排戲的時候
●文/三慧
「嗨!你的手腕有一付手鐲,從來不見取下!」李璇彷彿發現了什麼,驚奇地說。
錢蓉蓉把手伸得很直,瞇起眼望望那手鐲:「這是前幾年,我在新加波演唱時買的,有人說,戴上手鐲,可以避邪,誰知道呢!」
錢蓉蓉的左手戴上一付綠色的手鐲,很是美麗,自從戴上它以後,就不曾取下,即使她演蔡伯喈的時候,她祇把手鐲儘量往上提提罷了!因此,螢光幕上,袖子怎麼摔,觀眾總看不見。然而,每當錄完影,她的左手就有深深的環印。
「我也有一個隨身帶著的飾物!」李璇從襯衫的領口提出精緻的、小巧的項鍊,純真地說:「這是我婆婆,丁強的母親送的,在我們結婚的時候。」說著,她把項鍊藏了起來。
正說著,丁強在那邊叫:「錢蓉蓉!」原來,輪到蓉蓉排戲了!秀麗的蓉蓉吐了吐舌頭,跑了過去。
李璇微笑地注視丁強,說:我是信天主教的,而丁強信關公爺,因此,逢到什麼日子,我總和他一齊拜關公,然而,當我內心有事的時候,仍然會不自主地想起天主。不知怎麼,她會想起這樣一件有趣的事來。
然後,蓉蓉跑了過來,繼續說:
「說起這付手鐲真是有趣!我從新加坡買回來以後,發現香港到處有得買,那時,我買它,也因為新加坡的歌星幾乎人人都有。誰知道呢?」又是一個誰知道呢?
李璇笑了起來,丁強又叫了:「李璇!」原來,這會兒,輪到李璇排戲了!
朱戍清接著說:「怎麼就沒有輪到我呢!」
「現在不能叫妳『豬』(朱)小姐,要叫妳牛小姐了」,錢蓉蓉一旁打趣地說(朱戍清在「趙五娘」中飾演牛小姐)。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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